[露中]before
不务正业，摸个🐟🐠
安利Abigail这首歌，听着它写的
太安静了。
王耀和伊万两个人面对面坐着，同时他们没有看着对方。他们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落在对方身上。
灯泡有些老旧，仍然坚持不懈地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，燃烧自己的生命。
空气中存在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
王耀手中的书一页页翻过，书页翻飞有如蝴蝶振翅一样富有美感。可是伊万只感到有点冷。他端起杯子，里面透明的酒液在光下呈现漂亮的橘色，他灌下这口橘子味的酒，陪着王耀一言不发。
这本是应该庆祝王耀回来的派对。但是来的人太少——每个人都很忙，除了伊万，他踢掉了所有工作。而现在？他自嘲地笑笑，他连一个“你好”都没有收到，却要在这里陪着王耀安静地坐上几个小时。
“伊万。”王耀终于合上了书，伊万看见他低着头，空气在一阵躁动后又归于沉寂。伊万想他也许该想一个笑话，他惴惴不安地开口，但是他没有来得及，王耀赶在他之前说:“我不再爱你了。”
一股凉意从身体深处扩散开来。伊万不自然地干笑一下，试着再探问一下自己是否是听错了什么，但是王耀早已经猜到，他这次正视着伊万的眼睛，那句话又被他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:“我不再爱你了。”
屋子里还是安静。伊万不再感到冷了，他没来由的愤怒，他不了解这份怒气的源头——是因为王耀？他不清楚，只是又闷了一口酒，问: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王耀再一次低下头，伊万只能看见他的睫毛在轻轻颤动着，“也许是现在，或许是之前的哪次争吵，也有可能是在我说完‘爱你’的下一秒，总之我不爱你了。”
伊万没有回答。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，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，他试着点燃一根，因为手在颤抖而失败了数次。最后他成功了，他将烟夹在指间，空气中扩散开一道烟雾。伊万望着天花板，电风扇在他的凝视下仿佛转了起来，在那“吱呀”声中，他气定神闲地说:“你在说谎，王耀，你骗不过我。”
“那也是以前。”王耀也很平静，他恹恹的模样很让人心疼，但是在那背后是股傲气，“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？”
“没关系，我爱你。我们可以重新来过，”伊万松了点口，他一贯骄傲自负的口吻如今软了下来，“至少——我是说至少，待在我身边也好。”
“说什么都太迟了。”王耀冷笑一声，他将手中厚重的大部头扔到桌子上，从中间掉出一张照片。伊万拿起来看了看，上面是一个笑起来很是乖巧的女孩，王耀的声音也幽幽地传来，“我已经订婚了。”
“他们都知道了？”伊万将照片倒扣在桌上，深深吸了一口烟，试图麻痹一下自己的大脑，他看见王耀点了点头。愤怒几乎要击垮伊万，他掐灭了香烟，说，“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？”
“是的。”王耀也坦然地承认，“可是你以为你在我心里面是可以排在我的父母、我的家庭前面的吗？伊万·布拉金斯基，你以为你是谁？”
“我以为我是你的恋人，”伊万从椅子上站起来，他挡住了灯泡发出的光，在桌子上留下一片阴影，“再不济，总会是要好的朋友吧？”
伊万默默离开桌子，狠狠踢开了身后的椅子，空荡的房间回响着冰凉的撞击声，“可我现在才发现，我他妈谁都不是！
“我以为我是谁？王耀，我从你的十八岁等到了二十八岁，我说过我已经三十五岁再也没有等待的资本了，结果我还是从你的二十八岁等到了现在，却等到你的订婚——我就是个傻瓜，一个蠢货！”伊万的怒吼声在空气中横冲直撞，“我本来可以一直当我的教授——但是我被赶出来了，因为什么——还不是因为你？但是没有关系，我就应该被赶出来，因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！”
“是的，你是。”王耀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，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保持沉默，安静得吓人，“你是个魔鬼，一个自私的人，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。我们以前的小日子是过得轻松自在，但我只觉得劳累，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，我得处处让着你。生活里你是个强权者，床上也是。是的，我们做过那么多次，每一次我都像被人扼住喉咙——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快乐，更别谈你爱我。
“是我害了你，这一点我不否认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伊万没有回答。
“我确实更喜欢你。我是爱你，我本应该是的，我曾经相信我一定会永远爱你。”王耀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坐着让他感到压抑，胸口都在发闷，这些话说出来非但没有让他心里好受，反而感觉痛苦，“但是你应该体谅我，我也不想这样。我不想害那个女孩子，更不想去害你。
“我是说，一切都是怪我，现在你可以骂我，打我，我都受着。但是，我们一定要就此别过了。”
“我原谅你。”伊万打断王耀的话，他又拿出一根香烟，猛吸了一口后，他发出低沉的呜咽声，“我怎么可能责备你……我能怎么办？我难道要去骂你们这群东方人迂腐的思想吗？还是去斩断你们所谓的道德伦理？别开玩笑了，我只是个平凡人，一个被爱神抛弃了的人。”
“别这样，伊万，”王耀不愿也不敢上前将伊万搂进怀里，这个举动可能会成为压坏他的最后一根稻草，“我是个骗子，我骗走了你的一切。所以现在所有都结束了，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爱过。再见。”
王耀拿起桌上的书和照片，向门口匆匆走去。他没有回头，只隐约觉得背后传来了世界崩塌的声音，那声音掩埋在刺鼻的烟味里，最终只作为一个幻想，结束了。
感觉我超bad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