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露中】致伊万的信

伊万,

     最近还好吗?

     悬笔未决已久,我只管抓耳挠腮,握着笔傻笑。和你说话我费口水,给你写信我费墨水。可我还不自知,把自己往你怀里送。

     说来你总讲我的信可爱,但你可知你的可爱?不自知的,我的字句也可爱起来……唉,这么一说,你断然是要笑我的,可我不怕你笑,我反而企盼着。我等着,等着你笑起来后看见晨曦的第一抹微光,看见壁炉里纵情跳跃的火焰——是的,我的万尼亚,我的万涅奇卡,你一笑呀,我就全身无力,只剩这颗爱你的心在跳动,好像浸浴在春风之中——温暖的你呀!

     伊万,我的伊万,我的万尼亚!每写一遍你的名字,我就忍不住呼唤你一次,我的心就再为你跳动一次。你呀你,你的名字带有魔力,我甚至想停下笔哭泣了——可我心甘情愿!你这魔鬼,你这窃贼,你用花言巧语蛊惑我,在我不注意时偷走了我的心——然而我爱你!就像你爱我一样——并不为什么理由,但如果你要理由,我愿意找出一百个,一千个,一万个。你聪明,可爱,像阳光一样珍贵,可最重要的大概是你合我的口味——你此时应该跳起来骂我自私了!那么你大可以说,只是我也会反驳:你难道不是这样的吗?

     我可爱的,别在这样的问题上再与我置气,好吗?

     燕子总说我和你不想教物理和化学的,更像是结伴流浪已久的诗人——这也好!就让你我背上行囊走上大道,去看天有多大,地有多广;或者去抢她饭碗,我看不惯她已久!但也要多感谢她,不然我们两个也不是现在的关系了。

     我开始思念你的眼睛了。你说,你怎么生得如此美的眼睛!让我想想,赞美的词有成千个,上万个,可到了口头却只剩无言。这些词足以凝成万丈瀑布,可在你面前连涓涓细流都不是。这些溢美之词只余空洞的描画,却无法把我的感情表现出一丝一毫。它们郁积在我心头,原谅我——我恐怕只能用最朴实的话来表达这份情感了,我爱你!

     昨夜我仰望星空,竟然又想起你了——我不禁为自己感到恼怒了!你只不过离开我几天而已,我就时不时想到你。细碎的阳光是你,柔软的和风是你,清爽的沙冰是你,处处都是你!你就像一颗距我遥远的明星,带着诱人的光彩照耀着我。可你在我心中又是这广阔的寰宇,冰冷的、无情的,可你又大度的包容我,垂下头怜悯我——严格来说并不是怜惜,而是爱意的抚摸。我也愿全身心地投入,与你共同坠入在梦幻的星河。

     伊万,在我发觉与你的爱情之前,我一直信奉着这宇宙万物都是在亘古不变的规律下繁衍生息的。可我发觉我错了,我这可怜虫!当我发现爱情这小东西游弋在规则之外时,我已经中了魔咒。爱情呵!这是个奇迹,独立于万物遵循的法则之外,她撒播自由的种子,牵起了我和你的手。起初我还尝试逃避——逃避这不按常理出牌、没有规律可循的讨厌鬼。我尝试去揭开她的面纱,去理解她——但我失败了,我举旗投降。因为我发现那鼓搔我心扉的感情,我第一次正视它,然后它让我对失败甘之如饴——想必你已经猜到了,我必须要承认,伊万,我的万尼亚,我爱你!而你也爱我,还有什么比这更令我欢欣的呢?

     想想看,我亲爱的万涅奇卡,你爱我,我也爱你。你是我的独一,我是你的无二。我们是相对对方的特殊的存在,我们的心脏为彼此的气息而剧烈跳动。

     我最后还是没能逃出爱情的魔爪,可对方是你——那我心甘情愿受困在这牢笼。

     最后还有一句略显矫情的话:

     ——我想你了,蠢熊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爱你的:耀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6年2月28日

PS.回来时别忘了带点当地的特色小吃,不然有你好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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